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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武气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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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铁玉兰跃入壕沟,不多一会壕沟里的半兽人、蛙人、还有那些箭垛里的弓箭手就被守备军杀了个干净。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有守备军、半兽人、蛙人、、、、一个挨着一个,有长长的刺抢戳穿的,有中箭的,有少胳膊没腿的,躺的、爬的、坐的、、、、。

    随着陆续冲到北岸的守备军越来越多,壕沟里都快站满了,蓝马人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即便里面还有半兽人或者蛙人。铺天盖地的箭矢从天空中落了下来,随时都有守备军的士兵没有防住被盯伤、钉死。

    离壕沟不到十米就是蓝人临时堆砌的箭垛,守备军一露头迎接他的就是冰冷的箭矢,守备军只能看着壕沟里的同伴越来越多,中箭的也越来越多。

    箭垛里的蓝人弓箭兵,手指拉弓拉的都裂开了,血染在拉弓的扳指上,黏黏的,瞄准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腥味,手臂又酸又困,都快抬不起来了。可眼前这帮守备军,还是从对岸不顾生死的冲了过来,在壕沟里不时的冒个头就被箭矢钉死了,可还是有人要爬上来死去,不是说黄瑶人不经打吗?怎么这般难缠?

    乌兰海,蓝马怒斯帅部秦克木帐下一员猛将,是秦克木的随身亲卫官。看着眼前这些前仆后继的守备军,乌兰海有点后悔接下这次的任务。刚拿下洛青,由于艾伦耶的骑兵前哨抓获了慌忙出逃的洛青府衙和家人,当天夜里府衙陈东海就被放了出来,家人被扣在洛青府,陈东海答应秦木克献出下马关。于是便有了守备军八千子弟兵被困沙草滩。

    秦克木是蓝马前军,手底下也不过万把数人,艾伦耶带走8000士卒,要挡住探马报来的黄彪军那是真不可能,但凭强弓硬弩守住下马关坚持几天还是可以的。所以洛水守备军一过下马,艾伦耶就封了官门,为的就是给乌兰海争取时间,让守备军拿着建造工事的木铲攻城。别说艾伦耶身边的八千精锐,就只是那些守城器械也够黄瑶人喝一壶了。

    可那该杀的守备军硬是没回头,直直的扑到洛河口,当时在洛青领命的时候。自己拍着胸脯,画了军状,只领了1000儿郎来到洛河,秦克木那边也不宽裕,只留2000不到,又是俘虏,又是治安,已经不能再少了。

    眼看着天黑了下来,1000儿郎也折损过半,等到天黑了,由于视线的影响,弓箭的杀伤力肯定会大减,一旦短兵相接,对方的人数?乌兰海头大如斗。

    铁玉兰看着南岸冲来的士兵不时的倒在蓝人的箭矢下,壕沟里不断有人被流失钉死、钉伤,有一种捆住手脚任人宰割的感觉,有些被这困境,撑的沉不住气的士兵疯狂的喊着,爬了上去,还没支起身就被射了下来,箭矢没腰。离的太近了。近的甚至可以听到那叽哩哇啦的蓝语。

    三炖儿,挑着一担馒头,在守备军几个士兵的护送下来到壕沟,端起挑筐,把整筐的馒头都倒了下去,馒头在士兵的头上就像下雨一样,有的掉在了地上,有的被士兵接住,也有的被飞来的流失对穿,接着就又是一筐一筐的馒头,看着士兵们狼狈的吃相,三炖儿心里酸酸的,在来时的路上,一个和他一样挑着馒头的老伙计中了箭掉到洛河里,一个士兵想抓住,被飞来的箭射死了,士兵临死的时候有一个愿望,想吃一口馒头。手里拿着热腾腾的馒头歪了脖子。眼泪像一条失去了方向的小溪,在三炖儿的脸上弯弯曲曲、弯弯曲曲、、、、

    沾毛嘴里嚼着馒头,心急如焚,守备军被弓箭困在这该死的沟里,做为一个射手他心里最不是滋味,又一个士兵被流失钉住,箭矢在他吃馒头,放下头顶的木盾时从后背斜插进去,士兵嚼着馒头的动作瞬间定格在那里,沾毛旁边一个年级不大的士兵哇就哭了,嘴里还有没有下咽的馒头,含混不清的哭叫着,大概能听明白是“哥、、、哇哥、、啊”

    “嚎嘛你,格老子!”沾毛冲着那少年士兵大喊,想喊出胸中的憋闷。

    少年士兵压低了声音,但巨大的悲痛还是经不住发出了“啊、、额、、、额”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周围的人基本都能听清,偶尔因为换气,声音也会不时的高一下,再被少年强行压低,就像一剂可以引发愤怒的药剂,有一种情绪在壕沟里每一个士兵的心里酝酿。沾毛只想冲出壕沟,把离自己不远的蓝人撕碎,哪怕死,哪怕被箭矢瞬间穿死。

    吴小满,守备军风占云手下士兵,听着少年高低顿挫的哭声,那种极力压抑心中情绪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妹妹,很多年以前,自己还很小,和妹妹偷吃果园里的桑果,妹妹被抓住了,活活打死,当时自己就在附近的草丛中,就像现在的少年,捂着嘴压仰着、、、、

    像一团火,心中有一团火,吴小满拿起木盾朝壕沟的壁顶铲去,他只想一下子把壕沟打通到蓝狗的箭垛上,然后撕碎蓝狗,放出心中的这团火,疯狂的铲着壕沟顶部的沙土,一会一个三尺宽的斜坡出现在壕沟顶部。

    一个想法闪电般从士兵们脑海里闪过,一个可以不用死就能接近蓝狗的办法,就这么被吴小满用木盾铲了出来。

    “全体都有,听我号令,木盾,给本姑娘狠狠的、、、、、、”铁玉兰话都没说完就已经拿着木盾开始铲土,几下就是一个巨大的60度斜坡,武气境居然恐怖如斯。

    两百米的壕沟里,守备队士兵们用木盾疯狂的铲着沙土。斜坡越来越缓,慢慢的连成一片,向蓝人的箭垛靠近,天开始完全黑了下来。

    洛河南岸一个临时搭起的棚子,到处是伤兵,有刚刚从身上取出箭矢的,有断肢的、有躺在地上卷曲着等医治的、、、、、、丹医和救护兵来回的穿梭,场面乱乱的,狗儿在帮救护兵拿绷带,丹药,锯腿的锯,取箭的小刀、、、、、、

    火把把整个棚子照的通明,比落草坡的树油灯亮多了,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士兵忍不住痛的大叫。狗儿看见南边来了一队人马,头前的是一个和刘青山差不多穿戴的大将,身上挂满了铁片样的东西,狗儿知道那是盔甲,在马上随着颠簸,铁片和铁片来回碰撞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哎!有喘气的没有?”

    “火将军啊!你可算来了,我已经催了三匹快马了”苏平客气的迎了上来。

    “小崽子那?!”

    “在救护所,累晕了”

    “、、、、、、、、、、”

    火无像和苏平走进临时大棚。

    “怎么样?不会有事吧!”火无像像是在问苏平也像是自说自话。

    苏平怯怯的笑着看了眼火无像,没有说话。

    “这仗打的,打过去!打过去有卵用,下马关受降,我军后路被堵,八千子弟危在旦夕!打过去,能打到洛青?打到狂龙洞?哼!”

    火无像摘下头盔,满头白发,在狗儿眼里这如果是在地球,怎么也是九十大百岁高龄的人了。

    “我和蓝狗接了阵,500袍泽没了,也没有登上下马墙头一个,难啊!蓝人箭太厉害了!”

    火无像理了理稀薄的头发,把头盔又戴了上去。

    “接到小三的将令,兵士们已经开始冲城了!、、、、、、、”停顿了一会“回来的时候蓝人游骑尾随,一路不敢松懈,哎!所以慢了!”

    “现在后面还有游骑吗?”苏平用征询的口气问火无像。

    “有,不过我放了探马,一有动静就会火速来报!”。

    “、、、、、、、”

    “也不知小三怎么想的?这样贪功冒进!”

    “将主觉得蓝马人主力都在下马!、、、、、”

    “都在下马?、、、、、呬”火无像倒吸了一口气“有可能、、、、!”然后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苏参军,你守在着,我过北岸看看”说完也不管苏平,匆匆走出大棚,拿了挂在马背上的马刀带亲随宇文化奔南岸而去。

    穿过停留在北岸的人流,火无像冲上浮桥,基本已经没有箭矢从南岸射来,不远处传来激力的厮杀声,行进中的兵将给火无像让着路,片刻功夫就到了北岸,两军的尸体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浅滩,很难找到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和其他士兵一样火无像是踏着死尸跳进了壕沟,看着眼前景象,端是火无像戎马一生也很少见到,士兵们在踏着尸体冲锋,箭垛就在离壕沟不远的矮坡上,蓝马人随着坡势用石头砌了一道矮墙,矮墙上留有豁口以便弓手射击时藏身,矮墙有一米多高,守备队士兵的生命在壕沟至箭垛这段距离就像初春的小雪,落地后便消逝了,可士兵们还是一往无前的冲锋着,嘶吼着,挣扎着,火无像感觉自己此时就站在由人体组成的洪流中,随时要被这股带着愤怒气息的洪流冲走、撕碎、吞逝、、、、、、

    铁玉兰第一个冲上了箭剁,这些擅长远攻的弓箭手,在铁玉兰手里就像豆腐,梨花刀所过之处兵器、肢体、头颅、有飞起的、有落下的、有旋转的、、、铁玉兰就是一台解体的机器。

    蓝马的弓箭兵惊恐的看着面前这支被他们成功激怒的人体洪流,恐惧、无力、绝望、、、、、一股脑的涌来,有些人已经开始扔掉手里的兵器掉头开跑,像受到传染,200米的防线,瞬间崩溃,守备队向奔涌的江河冲上箭垛。

    突然,从蓝马军冲出一排黑衣人,每个人手里都拿一把戒刀,蓝马人特制的一种制式武器,刀身很长,刀背厚,单体攻击力特大,有一定的破甲作用。黑衣人六米排开,这些人刀法凌厉,配合更是默契,除铁玉兰少数几人守备军大多都被这股猛攻压下了箭剁,有些冲上人数少的地方,上去的人几乎尽数死在刀下。

    武气境的小队!火无像第一个反应过来。

    “别冲,弓箭兵,射!射死这些杂碎!射!射!”火无像嘶吼。

    稀稀落落的箭矢飞向黑衣人群,这时蓝马弓箭兵也稳住了阵脚,重新开始整队。

    乌兰海知道,黄瑶人冲破防线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凭眼前这30个武气境的亲卫军要挡住几千人的冲锋那是不可能的,先别说这支大军,就是对面那个女的和那几个还站在箭垛上的兵将也够他们喝一壶了,这还是守备军不是野战部队,要是野战部队,有弩箭,穿甲弓、气车、、、、30个武气境根本就是塞牙缝。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帝国的后军能及时赶到,下马的人马是肯定不会支援他们,虽然不知道秦克木具体是怎么布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主力绝对不是为了眼前这支,除了在挖沟建壕方面,还能算有点建数的军队,如果是那样,完全不用在洛河,从下马到洛河怎么也有60里,有打围歼拉60里长战线的?不要说秦木克,就是自己也不会打围歼用这么长战线,如果军力充沛,在下马关10里外放一支2000人的轻骑兵,10里的距离也足够骑兵冲刺,资料上说眼前这支军马8000人,就是一万,下马关千骑奔袭,步兵压阵,来回穿插,也用不了几合就交代了。

    乌兰海看了看夜幕中的北面,有些留恋狂龙洞的茶楼,那透人心扉的茶香,还有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哎!这支该死的黄瑶军还真是生猛,看来黄瑶也不全是自己想的那般不堪,得!军人战死本就是命!只是可惜了自己这30手下。抽出腰间戒刀,乌兰海奋身前冲。

    丁海刚爬上箭垛,迎面蓝马弓箭手仓皇逃遁的背影和黑衣人凌厉的刀势形成一个有力的反差,手里铜棍下意识的迎了上去。

    “当啷”

    双手麻麻的,手臂酸酸的,胸膛发闷,有一口气被堵在胸口,好是不舒服,丁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大力的人,他这根铜棍七十多斤,是在守备队仓库废弃的兵器堆里捡到的,因为这他还给了看仓库的库管好些好处,一把砍刀也就七八斤,队里有人和他对过,砍刀挨着就飞了!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让自己一口气憋回去了。再看对面那黑衣人,虎口裂开,双眉紧锁,一幅难受的样子,自己该不会是遇上厉害的修士了吧!乘你病要你命,丁海想都没想就一棍子点挫过去。

    黑衣人被丁海一棍子震的虎口开裂,气血翻涌,还没换过气,丁海就一棍点在肚脐上,又是一僵。

    哎!你够硬啊!丁海火起,轮圆了照头就又是一棍,黑衣人勉强躲过头部要害,铜棍就在黑衣人肩膀上着实了。

    一口逆血从黑衣人口里喷了出来,没等丁海再举棍,旁边另一黑衣人在砍了几个守备队员后,其他人也因为黑衣人凌厉的刀法又跳回到箭剁下面,黑衣人嘴里叽哩哇啦的吼着,疯子一样的朝丁海冲了过来,还没到丁海跟前就感觉一股刀气向脖子涌来,丁海胡乱一矮身就地打了个滚,躲开了那凌厉的刀气,就这后背的衣服也被撕开了很大一个口子。几支箭矢向黑衣人飞去,丁海这才没有被黑衣人补刀。

    铁玉兰所在的箭垛上,三个黑衣人同时向铁玉兰攻来,铁玉兰把元气注入梨花刀,斜刺里朝右面的一个砍了下去,随后一个后空翻躲过两把戒刀,右边的黑衣人瞪大了不甘的双眼,任由身体从头到脚变成了两半,刀芒在劈开黑衣人后继续向不远处的弓箭手落下,如砍瓜切菜。

    元器!元器可以增幅元力,在空气中凝实。武气境的武士虽然可以元力外放,但那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气,有伤害力,但对同一境界的修士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把元力注入元器里,元力就会在空气中形成实质,杀伤力极大。不打开护体气盾的话,很容易被灭杀。毕竟从元器发出去的元力,至少也是本身的两倍。

    黑衣人也是大意,像这种规格的战斗,对方一支守备队,遇到元器的几率,小的可以忽律不计。而武气境以下修士的攻击对武气境来说,无论从力量还是速度,都不足以瞬间破开武气境修士本身身体的强度。像这种长时间的鏖战,对方一群普通人居多的队伍,实在没必要打开气盾去防护。况且那样也坚持不了多久,毕竟打开气盾元力消耗会非常大,所以右边的黑衣人被铁玉兰瞬间秒杀。

    这也多亏铁玉兰之前从来没把元器当元器使。

    再说也没必要,一来元器使用本身消耗巨大不说,她的对手也没有强到那种,要她一上来就使用元器的地步。就这一刀铁玉兰感觉体内本来所剩不多的元力一下子就又去了一半。

    秒了右边的黑衣人后,铁玉兰躲过砍来的两把戒刀,一个360度的旋转,元力注入元器就又是一刀,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在看到队友倒下的时候就赶紧打开护体气盾,护体气盾还没完全成型,铁玉兰的刀芒就已经杀了过来,正面的黑衣人由于距离太近没躲过去,左面的在刀芒穿过同伴身体的霎那间就地一个驴打滚,险险的躲过了刀芒。在他原先站立的地上,立马多了一个两尺长看不见低的刀痕。黑衣人还没来的及惊恐,乌兰海已经来到他的身边,错过队友,乌兰海趁铁玉兰前力以尽后力未生之际,果断劈出一刀,铁玉兰硬生生拉回前冲的身势,身体一矮,戒刀几乎是檫着右肩滑了过去,铁玉兰长身、前冲就是一个膝击,乌兰海也没有想到铁玉兰这般能打,腹部被铁玉兰击中,亏得他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了铁玉兰的元器,气盾大开,这才没被铁玉兰的膝击打垮,只是人向后一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刚才躲过一刀的黑衣人此时气盾也已打开,向着铁玉兰就是一阵猛砍,对了几手刀,饶是铁玉兰在如此消耗下,也有点后力无续。腿一软就露出一个破绽,乌兰海正好赶来,朝铁玉兰胸口刺出一刀,铁玉兰身体后倾,左脚掌地,右脚顺势蹬了出去,乌兰海的刀,几乎是贴着铁玉兰后倾的身体刺了过去,可身体也冲到铁玉兰近前,腹部正好被铁玉兰瞪出的右腿狠狠踢中,身体飞了出去,黑衣人用一股柔和的力道稳住乌兰海,同时矮身斜刺一个犀牛望月,铁玉兰在踢飞了乌兰海后身体借着脚面传来的坐力,头离地1尺不到就是一个侧翻、劈叉举刀前扫,双刀又对到一起,双方都借力跃起,铁玉兰以极快的速度720度旋转、升空、720度下坠,在黑衣人和乌兰海之间的空气中留下一片梨花刀的残影,下一秒已经出现在10多米远另一处黑衣人的身前。

    乌兰海看着自己的队友脑袋飞了出去,他也好不到哪里,一条手臂不知去了哪里,腹部鲜血像开了口的山洪,喷射而出,眼看是从此蓝马再无乌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