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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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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晓诺甩开葛程冉的手,“葛先生追出来就不怕葛太太和葛小姐不高兴?”

    “晓诺,我们非要这样说话吗?从你妈妈去世,爸爸一直都想……”

    “你也配当我爸?”何晓诺笑出声,“刚才叫你一声爸,我就是想膈应膈应你老婆孩子,葛先生可千万别当真。”

    葛程冉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他看了看立在何晓诺身边一直沉默的秦守,希望他能开口劝劝,可惜秦守只是站在那里,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晓诺怎么会和秦守在一起?

    他们什么关系?

    葛程冉想到葛艾薇看见秦守时毫不遮掩的兴奋,不由得一阵头疼。“找个时间,我们冷静的谈一谈。”

    “没必要。”何晓诺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们要回去了,葛先生不要再纠缠我。”

    她转身,手臂再一次被葛程冉拉住,“晓诺……”

    “随随便便拉一位女士的手,太不礼貌了吧。”秦守将何晓诺的手臂从葛程冉手中拉开,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一样横在俩人之间。

    “不要再纠缠她。”秦守说完这句话便牵起何晓诺的手往站台走,上了公交车后才松开她的手。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家,何晓诺才觉得神经绷得太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一抬头,触及秦守满是疑问的眼神,她好似听见空气里“啪”的一声。突然开口说:“我妈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何晓诺说完便紧紧的咬着牙,倔强的表情让人看着心疼。

    秦守想到餐厅里那个裹着盔甲的何晓诺。

    ……

    “你怎么在这里?”葛艾薇极其不悦。

    何晓诺却淡淡笑着,“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与你何干?”

    “你这个野种……”

    “艾薇。”葛程冉呵斥女儿,何晓诺却是满不在乎,“谁是野种还真不好说。”

    这一句算是戳痛了葛夫人,“艾薇,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说话,降低你的素质。”

    “嗯,我妈妈活着的时候也是这么教育我的,千万别跟不三不四的女人说话,尤其是那些明明自己是野种,还骂别人野种的女人。”

    “你……”葛艾薇碍于场合又不能真冲上去撕了她,气的发抖。

    何晓诺叹口气,“真是倒胃口,不吃了,我们走吧。”

    ……

    从始至终她都保持着淡淡笑,那么从容自如的面对。

    “我知道。”秦守抬手摸摸她的头。

    何晓诺凝滞一下,眼睛一下子就模糊,眼泪砸下来,她才发觉自己哭了。

    *****晋*江*文*学*城*的*分*隔*符*****

    何晓诺的母亲是个淳朴的乡下姑娘,镇子里的人提起何凤,都会说:“那是我们镇的金凤凰,早晚要飞出去的。”

    何凤的确是飞出去了,不过飞出去的时候,不是她一个人,肚子里还揣着何晓诺。

    葛程冉和何凤的故事很恶俗。

    美术学院的学生来镇上采风,何凤是导游。何凤的美貌和善良深深的吸引了葛程冉的注意力,才华横溢的葛程冉自然也让何凤动心。两个人很快坠入爱河,葛程冉离开镇里的时候答应何凤,说自己毕了业能养家赚钱了就来接她,和她结婚。

    可是葛程冉走了不久,何凤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镇里民风朴素,未婚先孕是要被吐沫淹死的。何凤决定,趁着肚子还没大,她要去找葛程冉。她到美术学院找他,葛程冉的同学说他去山里采风,要半年才能回来。

    何凤不知所措,却固执的留在这座城市等他。等她再见到葛程冉的时候,何晓诺已经出生了。

    那时候,何凤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纪,葛程冉许给她一个被装点的美好的未来,并许诺等她到了年纪,他们就领证,然后给何晓诺上户口。

    何凤就在憧憬下,和他过了两年。这两年她四处打工,挣的钱除了给何晓诺买奶粉外,全部都给葛程冉买画具,她相信葛程冉一定能成为一个很棒的画家。

    葛程冉成功了。

    他的作品被送到法国参赛,引起了媒体极大的关注,他很快就成了名人,并受邀去法国参加画展。就是这次法国之行,葛程冉结识了豪门千金格汝馨,现在的葛太太。

    何凤是在报纸上看见葛程冉结婚的消息。她完全接受不了,却又诉说无门。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孩子,遭受的那些白眼和欺辱,何晓诺甚至不敢轻易的回忆,因为太疼。

    七岁那年,何晓诺要上学,何凤第一次去求葛程冉帮忙。何晓诺永远记得那一天的情景。

    她和妈妈站在葛家门口整整一天,葛程冉连出来没有出来。何晓诺冷的受不了了,拉着妈妈的手说:“我不上学了,也不要爸爸了,我们回家。”

    何凤用冰冷的手摸着她的头,“晓诺,妈一定要让你上学,妈希望你能出息,挣很多钱,不靠任何人施舍,也不让任何人瞧不起。”

    不过直到天黑,葛程冉都没有出来。葛太太的秘书给了何凤一张名片,答应她会安排何晓诺上学,并给她落户口,条件是她再也不许出现在葛程冉面前。

    何凤接过名片,牵着何晓诺回家。

    那一条回家的路,又漫长又冰冷,可是何凤没在女儿面前掉过一滴泪,也没说过一声苦。

    何晓诺曾问过何凤,“你恨他吗?”

    何凤摇头,“我恨自己。”

    ……

    何晓诺眼泪流干了,又变成那个倔强的何晓诺,扭过头看秦守,“我妈是恨她自己傻,她不该那么傻的相信男人的诺言。所以我七岁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和钱,谁都不能相信。”

    秦守刚要开口,手机嗡嗡的震动。何晓诺示意他接电话,起身进了卫生间。

    这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

    “小秦先生,我是小王。”

    “说。”

    “再过两天就是秦先生的生日,先生的意思是让您回来参加生日宴。”

    “让我滚就滚,让我回就回,当我是什么。”秦守没好气的说。“不好意思,滚远了,回不去了。”

    “……”小王被噎住,正斟酌如何回应,秦守已经挂了电话。

    何晓诺洗了一把脸,秦守那句“他让我滚就滚,让我回就回”听的真切,她拍拍脸颊,牵了牵唇角,出去恭喜秦守,“苦尽甘来,恭喜你要回到有钱人的生活了。”

    “你就那么想让我回去?”秦守心里有点堵,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只是让我回去给老爷子过生日而已,你想多了。”他说完,起身回房,进了房间方觉他要说的话被这一个电话给搅的忘了说,郁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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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的事,俩人谁都没再提,心照不宣的选择性失忆。

    秦守嘴上虽说不回去参加寿宴,到了正日子人还是要回去的。老爷子六十大寿,儿子不出席,真是说不过去。

    何晓诺给他烫了衬衫,秦守拉了拉衣摆对着镜子抱怨:“让我回去参加寿宴,也不说送套礼服。”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何晓诺嗤笑一声,“秦先生生日,应该是你送礼才对。”

    “没钱。”秦守干脆的甩出俩字,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等秦守出门的时候,何晓诺递了一个红礼盒给他。“什么东西?”秦守边问边掀开盒子,看见里面厚厚的两摞钱,惊的手一抖,险些把盒子掉地上。

    “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

    “上次骗你那个未婚妻的。”何晓诺把盖子扣回去,“这里是十万,就当是你给你爸包的红包。说不定你爸一看红包这么大,一高兴就原谅你了。”

    秦守撇嘴,“你当我爸是你,见钱眼开。”

    “见钱眼开这是本能反应,人人都有。”

    秦守掂量着礼盒,有些窘,“那也不能给现金啊,这也太……太……”秦守实在找不出形容词。

    何晓诺白他一眼,“你懂什么?现金最直观,就像消费的时候,刷卡和花现金,哪个让你更心疼?肯定是现金。所以,送礼也一样。”

    秦守辩不过她,举着盒子皱着眉头。

    “快走快走。”何晓诺挥手赶他。

    秦守杵在门口不动,“里面是十万?”

    “嗯。”

    “怎么多两万?”当初何晓诺说的可是四六分,按道理盒子里应该是八万才对。

    “那两万就当我还一部分秦先生的赞助。”何晓诺不耐烦的又一次赶他,“快走,再不走我要把那两万拿回来了。”

    秦守自然不会让她拿回去,一想自己在何晓诺心里值两万元,竟有些按捺不住的欢喜。“我发现你对我也挺好的。”

    何晓诺莫名一窘,“我是想让你早点回家,别在这儿烦我,快滚。”说完,直接把人推了出去,“砰”一声关上门。

    秦守看着门板,低笑嘟囔:“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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