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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祭桑大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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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七,祭桑大典之日,老天似乎还很是厚道,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煦和的微风,透着阵阵凉意。

    整个帝丘热闹非凡,黎民百姓都手持洁白的丝帕,涌到了街道上,载歌载舞,为他们的神明欢呼。

    未免发生意外,这里早就官兵手持长矛,凛凛的站立在,从青龙门而出的官道的两旁,神情皆是严肃冷峻,这两排队伍连绵不断,一直排到行宫—桑园。

    夏宫内,各个宫的宫女太监都跑进跑出,为他们的主子能在今日盛装出行儿忙碌着。

    凤栖宫的寝宫里,碧莲和碧荷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伫立在梳妆台前,她们回到妺喜身边,只是让妺喜觉得龙啸天还想利用她。

    妺喜看到这二人后,心里反而安心不少,端坐在那里,贴身的宫女桃红,温柔的为妺喜打理着三千青丝。

    适才妺喜吩咐,说是为了献舞不带凤冠,可夏桀已经下令,要妺喜于他同坐在龙辇上,让百姓瞻仰皇后的风采,这不带凤冠怎么行了?

    两个都是主子,两个人的话她都得听,而且她一个也得罪不起,弄得桃红不知道该如何?

    桃红眉心微蹙,咬了咬凌唇,鼓起勇气喏喏的道:“娘娘,皇上说了,先为你戴上凤冠,等祭奠上天结束后,回到奉先殿献舞的时候再卸下不次。”

    “不用,那顶凤冠太沉,我不喜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妺喜并不知道自己要和夏桀同坐龙辇,于是斩钉截铁的回道。

    其实她很厌恶夏桀,这皇后的位份她更加不愿意要,可是为了柳郎,她才委曲求全,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

    “可是……”

    “皇上驾到!”门外响起了尖细的通传声打断了桃红的解释。

    只见夏桀身着黑色冕服,冕服乃是皇帝在各种祭祀大典上的衣着,以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龙纹,头戴黑色镶金的冕冠,比平日的九龙金冠简单了不少,玉笄的两侧系上黑色的丝带,沿着他英挺的脸颊,系结在颌下;看上去十分威严。

    “恭迎圣驾!”妺喜优雅起身,微微欠身一礼。一旁的桃红和碧荷碧莲都统统俯首跪地,不敢多言。

    “皇后身体不适,无需多礼!”夏桀立刻疾步上前扶起妺喜,轻言细语,很是关爱。

    在他身后还有白矖,她身穿是黑红相间,上绣七彩雀鸟的冕服,头上戴着全是玉簪,没有了昔日的金步摇,此时的她看上去庄严不少,好似洗去繁华,恢复了昔日的清澈。

    “皇后凤安!”白矖莞尔一笑,微微欠身一礼,眸光中却闪烁着难以琢磨的神情。

    “桃红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没弄好?”未等夏桀开口,一旁的璃茉厉言训斥,吓得桃红浑身颤栗,颔首不语。

    只见璃茉摇曳着莲花步,拿起梳妆台上的凤冠,眸底闪过一丝嫉妒,转脸过来却是笑容满面,“皇后姐姐,就让妹妹来为你梳妆吧!”

    “不用了,本宫身体不适,这顶凤冠很是沉重,本宫只想就精力用在献舞上,还望皇上成全。”妺喜淡笑的挥手,以意已决,一点面子也不给璃茉,弄得璃茉十分尴尬,绝美的容颜上青紫难辨。

    夏桀似有不悦,疾步走上前来,夺过璃茉手里的凤冠,厉言道:“不行!必须给朕戴上!”说罢,愣是将妺喜按在椅子上,开始为妺喜亲自戴冠。

    夏桀的举动惊呆了四妃,气的一旁的璃茉浑身颤抖,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妺喜撕碎一般。

    连平日冷若冰霜的白矖也惊讶不已,他何时这么失态了,难道妺喜是九儿?!不会啊,九儿在碧莲阁,又她的人帮着打理。

    夏桀的举动也将妺喜蓦然惊呆,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任由他在自己的头上摆弄。

    夏桀毕竟是个男人,而且也没为谁做个这些事,毛毛躁躁,动作即为笨拙,凤冠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白矖忍不住扑哧的轻笑出声。

    “矖儿,你敢取笑朕?”夏桀怒气将凤冠扔到梳妆台上,回头怒道:“既然你取笑朕,你就来给皇后戴上!”说完,扶手身后,眼光微微斜视,看着妺喜,心下纳闷,她真的是曦儿吗?

    可是他怎么看不出来,难道是白淳骗他?!应该不会,算了,只要是曦儿,他怎么都可以忍着,这个妹妹他要好好保护,不管是谁,都别想伤害她。

    “是!”白矖颔首应声后,来到妺喜身边,低声道:“不要为难皇上,要不是皇上出手,璃茉手中的银针,已经在你身上了。”

    妺喜岂会不知,莞尔一笑,也不多言,好似告诉她,她早就看出来了。妺喜只想赢了今天比赛,不想多事,只好随了夏桀的意思,让白矖给自己穿戴。

    一番收拾,妺喜身着黑金相间的凤袍,头戴羊脂白玉雕刻的凤冠,虽妺喜看上去有点病态,可依旧雍容华贵,好似百花丛中的被雨水浇打过的牡丹,依旧那么倾国倾城。

    “起驾!”

    冷公公高声宣过后,夏桀上前掺着妺喜的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缓缓的步出寝宫,身后的几位妃子,各自压抑心中的心境,随后跟上。

    身后的太监,侍卫,丫鬟浩浩荡荡的拥着主子,走出了凤栖宫。

    夏宫青龙门正门外,前面是两匹白马旁,一老一少,都身着黑色蟒袍冕服,二人一个是柳影,一个白震天,在那白马后是六马的九龙玉辇,再往后是七彩凤辇,再往后都是全是安品级的车舆。

    一眼望去,千官环佩分前后,五卫旌旗列两旁,护驾军千队,扶舆将两行,文臣武将一个不少,唯独不见白家七将。看来他们早已去了自己的岗位,做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

    夏桀微笑的牵着妺喜上了龙辇,其他妃子也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车舆,皇太妃白玉早已上了凤辇中,文官坐舆,武官骑马,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缓缓的驶向了桑园。

    妺喜觉得不对劲,她怎么没看到夏晨曦,这女人去哪里了?!她不是很重视这次祭桑大典吗?为什么不现身?

    此刻,在青龙门的城楼上,夏晨曦一身劲衣,黑红相间,完全一个男儿身,身边时慕容莲,一身盔甲,精神抖擞的站在夏晨曦身边。

    白淳摇着扇子,向夏晨曦走了过来,“九儿,你真的要在今天解决上一代的恩怨?”

    “没错,桑园那边你就不要去了,奉先殿我让虚空已经准备好了。”夏晨曦说着,对慕容莲道:“你先去下去,交代八凤,我很快就下来。”

    “好。”慕容莲应声,对白淳抱拳一礼,便下了楼台。

    “八哥,九儿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但是你答应九儿的事,也最好兑现,不然......”夏晨曦说着,转回头,笑看白淳,“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那是自然。”白淳收起扇子,“真怕你舍不得。”

    “只要你舍得,所有事,今日都可以解决,我又有什么舍不得。”夏晨曦说完,看向奉先殿那边,“人都聚齐了,就差我们这东方了。”

    “没什么舍不得,毕竟她也该闹够了。”白淳说着,叹气一声,“我真是希望你成为她的容身之所,可惜,你这性子怕是也难让无痕容身。”

    “今日为她挑选肉身,不但是月莫愁的主意,也是你的,所以你才容忍那群女人活着。”夏晨曦也算全部了解了这段仙缘的各种曲折,不过在她看来,这群自以为是的仙人,完全把这里当成了游戏场,毫不顾忌众生的苦楚,所以迫切结束这一切,才是她最想要的。

    白淳坏坏一笑,“其实我一个都没杀过,都是她们自相残杀,还有就是死在你的爪下。”

    “今日也许死的更多。”夏晨曦冷冷一笑,她要一次解决这些破事,因为拖得太久了,她都快忘记这些人的面孔了。

    白淳叹气一声,“你去吧,桑园那里才是你的较量之处。”

    “那奉先殿交给你了。”夏晨曦一声嘱咐,飞身下了楼台,落在一定飘着红色纱帐的八人大轿上,扬声道:“出发。”

    慕容莲招呼一声,八个身着绣金凤的红衣女子,同时扇动劲风,夏晨曦坐的轿子便飘到半空,八人一人抬着一个支出的方木,在空中飞走。

    慕容莲望着那一抹红影,心中说不出的激动,才会帝丘他是多么不愿意和这女子在一起,如今,就算死他也无憾了,飞身上马,追着轿撵而去。

    *

    三声铜鼓声响起,一声君王驾临,众人纷纷起里,高呼万岁,恭迎圣驾!

    众人下了车辇,缓缓的步入桑园。不愧是整个大夏皇朝的锦缎之乡。万亩桑海碧波荡漾,好似蔚蓝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际,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欢声笑语。

    一条五尺宽上十丈长绣龙凤吉祥的锦缎,铺设在桑海中央,一直延绵到高高的祭桑台玉阶上,夏桀携着妺喜走上只属于他们二人的路,其他人则绕着锦缎两侧,由丫鬟们簇拥着到了各自的位子站立着。

    置身于碧绿的浩瀚桑海,妺喜凤眸移动,环视四周,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各色美酒佳肴,珍馐百味,还有无数的奇珍异果,尽显帝丘皇朝的实力,真是应了那句破船都三千钉。

    一阵清风拂过,阵阵清香迎面扑来,沁人心腑,令人心旷神怡。

    翠绿的桑海和雪白的锦缎遥相呼应,形成了碧海连天的景象。只见各国的使臣和民众,早已站在祭桑台的四周,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妺喜感觉到了灼热的眼观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时还可以听到他们在议论,这皇后真美!

    这皇后什么时候封的?不知道这皇后何德何能?难道是靠容颜迷惑君王?红颜祸水呀!

    “不许听他们的话语!也不要乱看!”夏桀心下很是担心,目不斜视,只是低声轻语继续前进。

    妺喜莞尔一笑,这人今天吃错药了吧,居然关心起她来了!可眼下她只能听他的,于是收回了视线,抬眸望着前方。

    只见五米高的祭桑台上,四面黑色的旌旗,分别插在祭桑台的四角,上绣不同图案,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面面旌旗迎风招展。

    祭桑台的中央,一柄绚丽的金色九龙伞下,两张紫檀龙凤双椅并列,两旁站着手持玉圭的,一个看破红尘,一个俊朗飘逸。

    看着虚空再度落发,龙啸天虽不明白什么,但也知道跟师父离世有关,再看那俊朗飘逸的主,怎么都不像白淳,难道这样盛大的祭奠,白淳竟然不来?!

    龙啸天不明白,在看着龙凤椅的背后,站着身穿黑色盔甲的三人,其中二人冷峻严肃的脸很是熟悉,竟然是兰陵和墨竹,那傍边还有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娇小男子,龙啸天心下一惊,难不成那是曦儿?

    龙啸天摇摇头,不对,曦儿今日不会以男装出席,难不成是月灵?龙啸天想着,看向了对面最后台阶的位置,他的结拜兄弟兰凤涵,可那小子压根不看他......

    这时候,幼蝉拉了拉龙啸天的衣袖,低声问道:“骜哥哥是不是在看祭台上的人?”

    龙啸天点点头,“这些都是白淳在安排,我不知道那三人是何时插进来的,只希望这三人无关紧要便好。”

    幼蝉低低一笑,“果然被你义弟料中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丝绢递给龙啸天,“兰少爷给你的。”

    龙啸天结果丝绢,展开一看,“大哥,对不起,我被逼的,今日保驾护航的人都是狠毒的老家伙些,你千万要当心,还有,我听说皇后是那野丫头。”

    一看到信件提起夏晨曦,龙啸天立刻抬头,看着走向祭台的皇后,真的是她吗?

    锦缎上,妺喜笑靥如花,夏桀威严霸气,十丈锦缎路,二人花了一刻时间才走到了祭桑台。妺喜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夏桀却显得有些失落。

    从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开始,他多希望这条路就是他的人生,他可以携着她的手,一同走过剩下的岁月,为她遮风挡雨,再也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这也许便是他对她的歉疚吧。那个曾经在宫墙一角,为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偷偷送吃的小宫女。

    时间正好午时三刻,祭桑大典正式开始,只见虚空和白淳各自端上一杯琼浆,手拿一枝桑枝,二人便开始念起了祭桑之语……

    烈日当空,台下众人皆有庇荫之处,而站在祭桑台下的皇帝和皇后却被烈日烤着。

    不到一刻钟,二人早已汗渍涔涔,可这祭桑文甚长,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未念完,夏桀剑眉微蹙,轻声道:“九儿,你还行吗?”

    九儿?!夏晨曦?!妺喜眉心微蹙,果然有人动了手脚,希望柳郎能发现,别掉入圈套。

    “没事!”妺喜莞尔一笑,淡淡的回道。

    此刻,在桑海的正前方,也是祭台面对的一座孤独山峰,在山峰之上,夏晨曦斜卧在轿撵里,八凤其中两个人为她扇着扇子,她抬眸,看着下面的一切。

    山下的一切那么渺小,尽收眼底,夏晨曦看着夏桀,心下对他有了一丝佩服。

    他这个帝王,就算当得如此窝囊,可他照样做得很完美,不管参加多少这样的祭天仪式,每每遭受着风吹日晒之罪,可他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所谓帝王!帝后!人人都向往的最高地位,可她却鄙夷不已,这些她不要,可很多人为了下面的那两把椅子,伤害了她,所以她要抢了,告诉世人,有些东西,不是她得不到,而是她不要,一旦她要了,便能到手。

    妺喜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祭祀,被烈日烤的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可这些都是她要得,她不能在这里倒下,袖中的手,在衣袍上取出暗器银针,轻轻扎入了自己身体的痛穴上,硬撑着等待祭桑文结束,以免自己贻笑大方。

    敬告之文总算结束,白淳拖长的嗓音,高声宣道:“望上蚕神眷顾,桑神厚爱,四方神灵保佑!让大夏来年桑绿、蚕肥、丝白如玉!首献霓裳之舞,献舞人乃是帝后!”

    这声宣告!台下百姓高声欢呼!在场的官员各有不同,有叫好的!有排斥的!有欣赏的!有鄙视的!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萦绕在妺喜的耳畔。

    “不用在意!只要去舞就好了!”夏桀柔声细语,抬手为她卸下凤冠,站上了玉阶。

    雪白的锦缎上独留妺喜,阵阵优美笙簧弦乐响起,几许身量苗条,身着白沙美若仙子的女子,手拿桑枝,随着弦乐,婷婷袅娜,将妺喜团团围住。

    “娘娘!”两个眼熟的女子走上前来。

    “碧荷!碧莲!”妺喜惊讶不已,此时只见碧荷上前退下妺喜外面的黑色凤袍,那身早已穿在里面的雪纺纱衣,包裹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妺喜完美身段。

    碧莲也上前,将一条十米长的雪白丝缎,顷刻间绕上了妺喜的臂膀。

    此刻鼓声三响,又一群白衣女子在桑园的正门处,几人缓缓拉起地上的白色锦缎抖动着,白色的锦缎此起彼伏,好似平静的浩瀚银波,荡起了千层波浪。

    碧荷低吼一声“散!”其余的女子纷纷散开。碧莲一个旋身,提起地上的锦缎,高声道:“娘娘起舞!”

    妺喜还没回神,人已经随着提高的锦缎,渐渐滑向锦缎的中央,还是出水芙蓉一般,渐渐落在锦缎的中央。

    妺喜心下窃喜,没想到龙啸天对夏晨曦的爱,已经到了部分轻重,这样也好,这样她便可以让所有人黯淡失色。

    妺喜知道,这些助舞的女子,乃是夏桀安排的,前面她要八个舞娘,展现夏晨曦曾经在荷叶上跳霓裳之舞,夏桀都不肯......

    只见几十六女子,早已在锦缎四侧,每三米处都有一个人,她们眼神交流,齐齐俯身,用力拉紧锦缎往上提,锦缎立刻离地三尺,妺喜立刻回神,正欲提升内力,摆出舞姿......

    “嘭......”妺喜只觉得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山峰上,夏晨曦掩面低笑,白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老娘了。

    “皇后......”夏桀不顾形象,冲了下来,连虚空和白淳都拦不住。

    众人一看这一幕,外界传言便落实了。这个帝王就是昏庸无能,连大典都不顾,冲下了祭台。

    柳影看着妺喜倒在中央,心中懊恼不已,只希望自己的妹妹不要忘本。

    “来人,把皇后送回宫去。”白震天从祭台下的第一个位置站了起来,高声一吼,十几个宫女便上前,抱起妺喜,退了下去。

    夏桀这才回神,他是帝君,他怎么下了祭台?!该死,夏桀心下了骂了一句,连忙起身,扬声道:“帝后身体孱弱,让大家担心了,大典继续,这霓裳之舞乃是晋国之处传来,既然帝后不能献舞,有请晋国公主来献吧。”

    刘羽蓉心下欢喜,这绸缎上的舞蹈,她也不逊色,只要她赢了,得了权势,便可让龙啸天再也离不开她。

    “谁说的?”柳云裳缓缓起身,“这霓裳之舞起源九嶷南蛮,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帝君好似说错了。”

    夏桀一听这话,回头看着龙啸天,“梁王,你的妃子说话,能代表你吗?”

    “君上,臣妾也想利用一下帝后留下的绸缎。”柳云裳颔首以礼,不卑不亢,好似知道她说话无罪。

    龙啸天淡雅一笑,“九嶷南蛮在我大梁边境,要说起源划开九嶷,那么必定该是我们大梁。”

    夏桀自然知道,可是刘紫宸已经说了,只要不让龙啸天赢,他归顺大夏也不是不可能,他岂会让大梁的人先献舞。

    “南蛮九嶷还是我晋国的边境了,难道梁王不知?”刘紫宸自然不甘示弱,笑看龙啸天,“这舞蹈乃是江湖霸绝四君子之一的菊睿习得,传入中原,还请梁王不要忘记了。”

    龙啸天薄唇扬起一丝得意,笑道:“说道江湖霸绝四君子,人人都知道孤乃是四君子之首红梅的大弟子,所以这同门之义,也该是我大梁先献舞。”

    “这......”刘紫宸顿时无语,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夏桀也无奈,正欲说话,祭台上的白淳扬声道:“有请大梁公主先献舞。”

    “谢帝君和君上。”柳云裳一脸得意,对了刘羽蓉使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起身准备走下去。

    却见龙啸天身边的幼蝉纵身飞出,落在绸缎中央,屈身一礼,对众人柔声道:“大梁菁毓公主献艺。”

    掌声响起,祭祀也继续。柳云裳拽着丝绢,咬着牙,坐了下来。

    刘羽蓉抬手掩面,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中透着鄙夷,她还真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跟她斗,她还差远了。

    笙簧杂奏,箫鼓频吹,宫商角徵羽,抑扬高下齐,欢快的节奏,好似泉水叮咚响,幼蝉动着轻纱,随着弦乐,翩翩起舞!

    她步步生花,时而跳跃,时而旋转;她式式优美,好似一只欢快的小鸟,时而欲要飞天,时而下落伏地;长长的轻纱围绕着幼蝉此起彼伏,上下纷飞,优美的弧度划出道道白光,好似两条白龙盘旋在她的身边。

    众人看着,眼中都是欣赏,口中都是赞叹,龙啸天看着生气的柳云裳,伸手过去,抓着她的手,低声道:“一会你代表柳氏献舞,所以不急。”

    “什么?!”柳云裳侧头,看着龙啸天,他知道她不是为了他,那为什么?!

    龙啸天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你兄长为了成王,算是费尽心机,孤不怨你们,所以你只管好好跳便是,能进前三,你对你们柳氏一族也是大有作为的。”

    柳云裳心下一紧,眼眶微微红,这个男人什么都看透了,却当着什么都没发生。

    刘羽蓉看着这一幕,铁拳紧握,她要不是中间隔着幼蝉的位置,她又怎么会容忍这女人在她心爱之人面前卖弄......

    霓裳之舞,柔美婉转,幼蝉却将其舞的俏皮可爱,到是让看惯了那些传统霓裳之舞的人颇有新鲜感。

    乐声哑止,幼蝉硬撑着一个优美的飞天姿势,锦缎缓缓落下,立定在了原地。

    幼蝉伫立在雪白的锦缎上,清风撩起她的罗裙和轻纱,衣袂飘飘,绝美的容颜上,一抹红晕,让她显得格外耀眼,她好似那云中的桃花仙子,迷失了众人的心!也让所有的人看痴了眼!

    “好......”

    一声声赞美,此起彼伏,冲击着所有人的耳朵,很明显,幼蝉拨了头筹。

    幼蝉缓缓退下,没等夏桀发话。

    琴湖一脸不服气,纵身一跃,飞身落在中央,笑道:“既然大梁和晋国都是霓裳之舞,未免大家伙审美疲劳,大燕邀月公主,为大家带来邀月之舞,还请大家好好欣赏。

    南宫毓抿嘴一笑,这丫头真是率真。可是总不能剥了帝君的面子,于是缓缓起身,拱了拱衣袖,颔首一礼,“帝君,小妹鲁莽了,还请见谅,我们适才没争先后......”

    夏桀很是讨厌南宫毓,自然不愿和他多说话,抬手打断他的话,扬声道:“行了,既然都在中央了,那就跳吧。”

    南宫毓忍着心中怒气,低低一笑,“多谢帝君。”说完,抬手一挥,顿时鼓声震耳欲聋的响起来。

    听着下面的阵势,夏晨曦抬眸,看着中央的人。

    只见琴湖抬手一挥,披在身上的薄纱飞扬,头上金色的面帘,上身穿一件紧身襄各种宝石的露脐装,衣上染着蓝或深红颜色,绚丽夺目,下身是一条宽大的灯笼裤,裤子的中间没有缝合,在裤缝两边,四条金色帘子,从金镶玉的腰带处延绵而下,脚上系有脚铃,手腕处带着四五个金镯子,奢华到了极致。

    鼓声想起后,琴湖并拢双脚,两手向头上方伸去,随着鼓声传开,琴湖左右跳跃,脚玲也有节奏的响起,她用颈部、嘴、眼睛、双手及身体其他各部分的动作和表情,自如地表现各种思想。

    伴随着鼓声消失,一阵优美的单弦琴和陶埙想起,琴湖就开始慢慢的扭动这腰部,时快时慢,刚劲有力,动作幅度大,快起来就像万花筒,叫人看花了眼。

    跟着,十二个大汉,光着上身,穿着阔腿裤,打着腰鼓,左右跳动,整齐而震撼,琴湖扭着腰,转着圈,在十二个大汉中穿越,好似一只精灵的小猴子,愉快二灵巧,还有她勾人的眼波,俏皮的勾着人心魂。

    突然,十二个大汉齐齐大吼一声,放下腰鼓,排列成扇子一般的形状,最下面一个大汉,伸出手,琴湖飞身,站在他的手上,接着,第二层伸出两只手,琴湖劈叉在其上,接着第三场,伸出三只手,琴湖一个斜卧,好不妩媚。

    一层一层,音乐转换,琴湖也转换着各种优美的舞姿,以及那丰富的表情,体现了大燕国,性格开放,豪迈的一幕,还有那灵动的乐观精神,叫很多人看得随之起舞,不时扭动脖子和腰,恨不得上去一起欢快,好似那月儿在水中,他们能看见,却摸不到。

    邀约舞,声势浩大,气势雄伟,让在座的看傻了眼。

    “看来,这邀月公主超过我们了。”龙啸天一脸淡然,好似这一点都影响他一般。

    幼蝉嘟着嘴,很是不服气,“有啥啊,不知羞耻的舞蹈而已。”

    音乐停下,琴湖喘着大气,南宫毓一点都避讳,优雅的下台,拿着汗巾递给琴湖,“湖儿,辛苦了。”

    “毓哥哥,我跳的可好?”琴湖柔柔一笑,对着南宫毓露出一抹期待。

    “好,很好。”南宫毓毫不吝啬的表扬了她,并牵着她的手,来的祭台前,颔首以礼,“帝君,我们大燕献丑了。”

    德行,赢了就赢了,还冠冕堂皇,真是厌恶。夏桀一脸淡漠,“邀月公主辛苦了,如此优美的舞姿,朕真是大饱眼福。”说着,抬手一挥,“你们先休息,接下来先看看民间之舞吧。”

    “喏!”南宫毓应声,带着琴湖回到了位置上。

    民间之舞?!龙啸天很是好奇,谁能代表民间。

    众人也很是好奇,帝后失礼后,这大夏最后一次献舞了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山峰上,夏晨曦优雅的坐了起来,她就是民意,她就是这个天下,“八凤,该我们出场了。”

    “是,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