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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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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顾怀裕和薛嘉二人从姬海玉为两人设的晚宴上退下来的时候,顾怀裕已经和姬海玉谈妥了双方初步交易的内容。双方交易,先由西海群岛一方押送五船整块的云松木至云城,抛去船舶运输、运送人手及沿途消耗等费用,松木按照市价七成折合给顾怀裕;货物抵达两个月内,顾怀裕须把岛上需要的药材、煤炭、矿石、奴隶等物资以等价的市价折算给西海方面。至于运送,第一趟由西海方面负责,船只会在送抵顾怀裕回归云城之后的三个月内到达,之后若是交易成立,西海方则会订好下次的交易时间,往后皆由顾怀裕一方负责运送事宜。最后顾怀裕以顾家的金腰楼信符抵押为凭,声明他必将在云城翘首期待西海上的船只到来。

    之后顾怀裕就带着薛嘉回到了岛上给他暂时安排的住处。

    大约是已经和西海方面初步定下了交易,顾怀裕刚一回到自己住的小阁楼,就发现自己住处附近名为保护实际看守的人手要少了不少。顾怀裕心里有谱,匆匆向四周扫了一圈,就拉着薛嘉进了房间里。

    刚一进门,薛嘉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眼顾怀裕住的房间,就被反手关上了门的顾怀裕抵在了门上,把他整个人都紧紧地闷在了怀里。

    顾怀裕从看到薛嘉的那一刻开始,胸腔里就跳跃着隐隐的激动,心里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他,只是因着当时顾怀裕正在和西海群岛谈判交易之事才不得已勉强压了下来。如今大事已成,顾怀裕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满心满眼里俱都是薛嘉一人,恨不得把这人禁锢在怀里生生世世,一步都不肯让他离开,这时反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嘉仅仅比顾怀裕低半个头,即使被抱在怀里,也不可能靠在顾怀裕的胸前。薛嘉的半张脸被紧紧压在顾怀裕肩头上,把他的脸膈的有些疼。不过即使是这样,薛嘉也一动未动,静静地任凭顾怀裕抱着他。

    他能感觉到顾怀裕此时的心情,因为他也是一样。

    同样的心潮涌动,同样的不知所措。

    过了好半响,顾怀裕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缓松开了薛嘉,牵着他的手把他领到了床上,嗓子有点哑:“来,你先坐下,有事我们也坐下再说。”

    “恩。”

    顾怀裕一只手撩过薛嘉鬓边的头发,把它别到薛嘉的耳后,一手抚摸在薛嘉的面颊上,眼神浸着宠溺的温柔,让薛嘉的心里一跳,不禁先开口道:“怀裕,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他被人莫名带走,在世人眼中自然是失踪了,想也知道顾怀裕怕是很担忧的。

    顾怀裕笑了笑,拿手在薛嘉侧脸上蹭了蹭,然后伸手握住了薛嘉的双手,声音轻缓温柔:“我还好。你意外失踪后,那时季准还在,他在城里听说了很多流言,恶意诋毁你和人私奔了,显然是冲着你来的,所以他独身一人骑马奔到了陶城,把事情告诉了我。”

    “啊?”薛嘉有些发愣。明显他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干,这显然是要陷他于不义,让他即使有一天回到云城,也被流言蜚语逼得毫无立足之地。

    就听顾怀裕继续问道:“带走你的人究竟是谁?”

    薛嘉迟疑了一瞬,还是坦白说道:“是陈临清。”

    顾怀裕微微吐出口气,看样子放松了些许:“我知道这件事后,就赶回云城来处理这件事。我听说你的那位同窗与你同时失踪了,而且城里流言也是说你与他是一起私奔的......”

    “我没有和他一起私奔!”薛嘉有些慌张地皱起眉头。

    顾怀裕把他拉到怀里,轻轻拍了拍薛嘉的后背:“我知道。我怎么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呢?所以我怀疑是有人把你和陈临清同时绑架了,或者干脆就是有人怂恿了陈临清把你劫走了。当时城中流言纷纷,为了控制事态......”

    顾怀裕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我就把陈家和陈临清告上了刑狱司,告他们一个劫人之罪。现在看来,我是一点也没冤枉了他。”

    顾怀裕这么做,显然是要和陈家翻脸的表现。

    陈家在云城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只是陈家代代都会有读书入考的人,也时有子弟会入朝为官,也算是书香门第官宦世家。尤其这一代的陈家家主陈奇成为了云城第一大学院云天学院的院长,陈老太爷还是从朝廷的翰林院致仕的,在云城也是颇有地位的人家。

    按照顾钟鸣的意思,自然是不想和陈家闹成这样。可是顾怀裕看事态已经逼到眼前,再加上他之前就对陈临清的心思与所怀疑,所以一力坚持要把陈家先告上去,必须要扭转云城流言纷纷的局面,挽回薛嘉和自家的颜面再说。

    薛嘉不是女子,即使被人掳走的名声不甚好听,但并不是世间之人都好男风,也不会让人觉得失了清白就大过天,总比说他和人偷情私奔要好一些。

    顾怀裕怀抱着薛嘉继续缓缓道:“之后我被人刻意误导,误以为陈临清带你远走朔国,于是我在淮城采买了一些货物后前去朔国姚城寻你。先前在帝都养病的朔国安邑王世子为了季准找上了我,想与我同船前往朔国带走季准,后来我在朔国找不到你,就打算回到云城再行谋划,没想到却在西海上遇到了海盗。季准则是留在了朔国,没有和我一起回来。”

    薛嘉有些奇怪道:“安邑王世子?他为什么要找上季准?”

    此中内情也不是顾怀裕能得知的,他只好简单说了几句,说了说自己的猜测:“季准他......应该原本就是朔国权贵之子,因为家族斗争才不得已离开朔国,结果后来在虞国被人发现,一路追杀,直到他遇到了故交越浪,后来才和我们认识。这次他回到朔国,以后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虽说再提起这些事情,还是让顾怀裕心里觉得有几分惆怅,可这些事情毕竟和他们关系不大,于是顾怀裕话锋一转,扶住薛嘉的肩头凝视着他:“那你呢?在你被带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吃什么苦头?”

    “有没有被欺负”这句话顿时让薛嘉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上头,他的脸色微微一白,却还是维持着不急不缓的声音慢慢道:“我虽然被陈临清带走了,可他自持君子之风,并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和他之间并没有真的发生过什么。”

    顾怀裕瞬时听明白了薛嘉话里的担忧。原来薛嘉是怕这个,想来他是怕自己误会了什么,从而嫌弃厌恶于他。可这怎么可能?

    顾怀裕的语气放的越发轻缓:“嘉儿,我不是为了问你这个。别说他没敢对你做什么,就算他真的禽兽不如,可那毕竟不是你的过错,我只会觉得心疼,又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要自己多心,心里瞎想。”

    顾怀裕的眼睛不眨不眨地凝视着薛嘉,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荡漾着缓缓的温情,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眼里的那份关心爱护显然是做不得假的。

    薛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才微微垂下了头,慢慢和顾怀裕说起了自己这几个月来遭遇的一切,从陈临清和那两个黑衣人出现在顾家祠堂开始,一直到自己坐上了樊城的船遇到海盗。

    当听到陈临清带着薛嘉东躲西藏逃往宛城的时候,顾怀裕的脸色很是难看。任谁知道自己放在心尖子上的人被人劫走颠沛流离,心里都不会高兴。顾怀裕更是心底恨陈临清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自己当时知道内情,直接带着人马追上去,把薛嘉给截下来,然后把陈临清给狠狠地抽一顿!再一想起可能是谁让他错失了薛嘉的消息,甚至就是直接在背后指使下手的肇事之人,顾怀裕的脸色不由得就变得更难看了。

    等听到薛嘉说他寻法子把陈临清放到后扔出了宛城的内城,任由他自生自灭,顾怀裕才觉得出了些气。也罢,反正如今陈临清在云城已经名声尽毁,就算是回到云城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看在这人一路对薛嘉以礼相待的份上,顾怀裕也懒得私底下对他下死手。

    听完薛嘉一路上的经历后,顾怀裕沉吟片刻,才对薛嘉缓缓道:“其实我怀疑,陈临清做这件事其实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而背后的那个人,其实是刻意针对你的。”

    薛嘉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没有直接从宛城返回云城,而是选择从樊城折返。我感觉这样更加安全一些。”

    顾怀裕的脸色有些凝重:“是这样的。我怀疑背后的这个人,其实......就是连采玉。”

    薛嘉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对连采玉这个人并不了解,自他和顾怀裕成婚以后,就再没见过连采玉登过门。之前他对这个人的怀疑也不过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其实他到底还是对此有些不敢相信的。

    原来连采玉对怀裕的执念有这样深?

    那他当初为什么还要拒绝顾家?

    顾怀裕继续道出自己的计划:“但是自从来到西海群岛后,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是如果按照这个想法来的话,想来局面会变得更有意思。”

    薛嘉忙问道:“什么想法?”

    说道最关键的时刻,顾怀裕忽然停住嘴,却不再说下去了,只是挑起眉梢看着薛嘉一笑,笑意里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嘉儿,难道我们整个晚上都要说这些事情吗?”

    薛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楞在了那儿:“啊?”

    顾怀裕忽然把人给扑倒在床上,整个人的衣袖都盖在薛嘉身上,把薛嘉的大半个身子都罩在他身下。顾怀裕更是凑近薛嘉的面孔,用嘴唇轻轻在薛嘉耳畔厮磨,抱着薛嘉亲了又亲哄了又哄。

    两人毕竟许久未见,薛嘉不由得一下子脸红起来。

    这还不算,更过分的还在后头。顾怀裕吃准了薛嘉不会反抗,一边对着薛嘉亲亲摸摸,另一边原本抱在薛嘉腰际的手慢慢摸索了下去,摸到了薛嘉的胯部,一只手就灵活地解开了薛嘉的裤头,把手伸了进去,捏住了薛嘉的小东西。

    薛嘉猛不及防之下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半个身子都软了下来,眼睛眨巴眨巴也眨出了几分水渍,眼里一圈水痕看着十分可怜,更是惹得顾怀裕红了眼。

    没过一会儿,屋子里烧到底的蜡烛就灭了火,暗黑深处尤为缠绵。

    话说小别更是胜新婚。

    鸿嘉九年夏,虞国樊城被扣押在西海群岛上的人质中,交付赎金者被派遣送还大陆,分派三艘分别送至樊城或者淮城。据闻其中一艘在西海之上路遇风暴,船身倾覆,船上无一人生还。据闻云城顾家二少爷顾怀裕和他寻回的夫郎也在这艘船上,两人同样葬身于西海之上。

    消息传到云城后,顾家上下大为哀恸,派出大量人手去海里打捞,始终徒劳无功。顾家家主顾钟鸣拒绝了为两人立衣冠冢的提议,声称不见尸体绝不送葬。云城人纷纷传言顾老爷痛失爱子,只是拒绝接受现实罢了。

    然而,那个也曾在云城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过的纨绔少年,始终还是消失在了云城人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回来。

    他渐渐地被所有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