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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梦然从梦中惊醒，发现全身已经被冷汗侵湿。
昨晚看到的血腥场景刺激了他，让他一整晚噩梦连连。
下床跑到窗口，隔着窗户向下看，只见楼下人头攒动，热闹异常。隐约有穿制服的公安穿梭在人群中。
陈梦然犹豫了一下，决定出去看看。
刚刚穿好衣服，就见卧室门被打开，陈母一脸后怕表情的走了进来。
“小然，出事了，咱们小区楼下昨晚出人命了，有一个被杀了，听李婶说，流了好多的血，可吓人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陈母惊讶问道。
陈梦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赶紧拯救道：“我一起床开窗户就见楼下围了很多人，还有警车，我就猜到出事了。”
“哦，是这样啊。”陈母倒是没有怀疑自己儿子大冬天为何还要开窗户，叹气道：“哎，大过年的出这种事，真是晦气。你说这是什么仇恨，非要在这大过年的杀人呢？”
陈梦然也很想知道，可惜，他也不知道。
昨晚陈梦然并没有唤醒那个灵魂。原因有二。其一，在亲眼目睹那场大战后，让陈梦然觉得对方不是凡人，对这样的人，陈梦然本能的产生忌惮，自然不愿和其接触。
其二，人死之后不投胎，肯定是留有遗憾。对方还是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谋杀，结合这两点，那么对方的遗憾也就呼之欲出了。
报仇，这很可能就是对方的遗憾。
可是，这样的遗憾，陈梦然是不可能帮他完成的。首先，那人的武力值不是陈梦然能够望其项背的。其次，就算能够打的过，陈梦然也不会去杀人，这可是犯罪，就算给他七位数的报酬他也不做。
陈母在唠叨完后，就去做饭了。陈梦然趁机偷偷下了楼。
走到楼下，发现比想象中的热闹。
众多本小区的或者外小区的人将凶杀现场围的水泄不通。
现场已经用警戒线分开，十几个穿着制服公安分布在警戒线周围维持秩序。
场内，几个穿着公安制服，带着白色口罩的人正小心翼翼的取样。
那淋撒的到处都是鲜血已经发黑，空气中还弥漫着腥人的气味。
陈梦然四处扫了扫，发现那个怪人的尸体已经被抬入担架，被白布遮盖。
忽感到旁边有人拉他，转头看去，发现是王哥。
“小陈，你也来看热闹？”
陈梦然点了点头。
“哎，老惨了，听说被人砍了十几刀，致命伤在胸口。”王哥叹气道。
他显然比陈梦然早来，听了些内幕消息。只是他不知道，他若听到的都是陈梦然亲眼所见。
“昨晚你可听到什么动静没有？”王哥问道。
陈梦然暗道何止是听到，我还看到了呢。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可惜了。”
可惜，陈梦然可不觉得，他宁愿什么也看不到。
“对了王哥，今年过年怎么没回家啊，难道今年你们没放假？”
他记得每年过年王哥都会回家的，过完正月十五才回来。
“这倒不是。是你霍姐不想回家过年，说想见识一下这大都市过年的氛围。她让我自己回去，我又怕她一个人太孤单，就留下来陪她了。”
王哥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也有一丝溺爱。
陈梦然微皱，他可不相信这话，恐怕是想过年把王哥支开，好和别的男人鬼混吧。
“王哥，那个……”
王哥见陈梦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解道：“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
陈梦然本想把霍姐有外遇的事情说出，只是话到嘴边，却无从开口。
这毕竟是人家的事，和他这个外人没关系，可惜了王哥这么和善的人，却要受那个女人的蒙蔽，只能希望那女人能够良心发现才好。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王哥就上楼了。又看了一会儿，陈梦然也失去了兴趣。正欲上楼，却发现不远处，黎杏儿也站在人群中观看。
陈梦然正欲走过去和她打个招呼，身边却变得拥挤起来。
“都让一下，都让一下。”
四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员将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推出了一个小道，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人拉起警戒线，走了进去。
现场指挥工作的一个年轻警察见他，马上恭敬的迎了上去。
“薛队。”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什么情况？”
“死者是男性，年龄大约在二十五到三十岁间。身上有二十三处刀伤，十三处刀伤是新的，致命伤在胸口，是被短刃刺中心脏而死。现场有多处打斗痕迹，说明死者死前和其他人搏斗过。现场法医也提取到了第二个人的血迹。可以肯定这里是第一现场。从血液以及死者的死亡特征来看，应该是凌晨一点到两点之间。”
被称为薛队的中年人听了年轻警察的简短汇报后，四处看了看。
最终，他的目光被一直菱形飞镖吸引。
那只飞镖还插在水泥地上，并未被拔出。
一个警察正在提取上面的指纹。
“这镖一来就插在这里，应该是打斗之人所发。”年轻警察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能够将飞镖射入水泥地板一寸，这力度简直堪称恐怖。
薛队脸上也首次露出凝重的表情。所谓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仅从这只飞镖就能看出打斗的激烈。这样的力度，让他这种从警近三十年的老警察都感到震惊。
“小区有摄像头吗？”
年轻警察摇了摇头：“这个小区是个老旧小区，整个小区都没有摄像头。”
“有没有目击者？”
年轻警察摇了摇头：“刚刚问过小区居民，都说那个时候已经睡着，没有人看见，”
“没人看见，不可能的，这么激烈的打斗，怎么可能一个人都察觉不到？”
说完，薛队从警车上拿出一个大喇叭，冲着围观的众人喊道：“我是平津大平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我叫薛国正。你们小区昨晚凌晨一点到两点发生命案，你们谁看见了，若是能够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政府会有奖励。”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供线索的。
陈梦然脸上犹豫不定，考虑到昨晚所见，他确实能够提出些线索。只是陈梦然觉得这些线索价值不大。
他只看到两人精彩绝伦的打斗，至于其他，一无所知。就连那个胜利者的面容他都没有看清。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叫。
“我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