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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惊世，无垢无尘。”
仙人出现在碧落界么？加上此前看过的此句话，张寒已经能够确定，带着一丝疑惑，他继续看下去。
“魔族溃败，九州大胜。天地轮转，两界合一。仙人指路，人族入主九幽，九幽魔绝，自此人族得天下，仙门永开。”
张寒的视线落在这一页最后一句记载上面。
“然九幽之尊，负隅顽抗，仙人出手，终镇压青冥。自此天下彻底稳固。——魔尊夜九幽，魔族真正的罪魁祸首，得此报应，实乃天道轮回。”
张寒浑身僵住，如遭雷击。
夜九幽？
夜九幽！
那个他在时间长河中与他横跨万载交流的那个人么？他皱起眉，他翻到了下一页，一片漆黑，所有的记载全部被人涂抹，他快速翻着，直到最后一页，都是如此。
是谁？
万仙书院么？
还是另有他人？
仙道楼中第一层，张寒手中捧着《南柯杂记》发呆，他将在书中看到的记载在脑中推敲，他也在想着一些他忘记考虑过的事情。
时间长河中，夜九幽用的乃是上古文字与他交流，加上其他证据可以确认夜九幽是上古时代的修士，但是！张寒却忘了想一件最关键的问题，上古时代可有九幽界？
他自认，所有看过的关于上古时代的古籍中都没有半个字提到另一个世界，上古时代都是大神通者，若天的另一面存在着世界不可能无人知晓。
倘若是这样，那么黄泉之水又怎么会流到上古时代的碧落界？
或者说，黄泉本就存在于上古时代的碧落界，而非九幽界。《南柯杂记》中所讲的天地轮转，两界合一真的是这样么？恐怕不然，也许，这两个世界在上古时代本就是一个世界一分为二的。
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本应存在于碧落界的黄泉会出现在九幽界，而他在九幽界中又能与上古时代的夜九幽交流。
虽然想到了这些，可是又有什么用？
他将《南柯杂记》放回书架上，脑中不断重复出现几个词汇。
仙人、仙门、青冥、夜九幽……
刚走出仙道楼，张寒便见到了一位老者站在自己的面前，张寒的心中顿生警觉，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老者虽然无意施压，但那大衍境的修为却足以让张寒警惕。
“奇怪。”老人摇了摇头，他能察觉到张寒非同寻常，但他却无法看穿施展藏锋神通的张寒修为，他道：“看来你对那本南柯杂记很有兴趣。”
张寒点头：“见过院长。”
仙道院院长看着他道：“你的事情办完了？随我走走吧。”
仙道院院长有话要说，而暂时还有些事情没有想通的张寒跟在他的身后。
“从你进入人道院后我就开始关注你了，还记得那次你在寝室发现有人神识窥探你的事情么？”仙道院院长笑道。
张寒心知肚明，但他还是装糊涂道：“难不成是院长您？”
仙道院院长点头：“刚入人道院你便大放异彩，我本不关注人道院的事情，但还是认识了你，你也不用吃惊，我在仙道院的信物上面做了手脚，所以才知道你来到了仙道楼。”
张寒点头，这件事他也知道，不过是没有动手抹除罢了，那样惹得嫌疑会更大。
“即使你入了仙道院，在我的心里也有一点不放心，你可知道？”
张寒微微一笑。
“盗天丹被你弃之如敝履，而听闻人道院的院长所言，你手中还持有上古含血，我的确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你留在仙道院，但我希望你能知道仙道院的诚意，天下间比万仙书院强大的势力的确有，但万仙书院可以悉心栽培你，他们却不能，所以我希望你能留下。”
对于仙道院院长而言，挽留一个天才等同于强大整个万仙书院，这种买卖他自然要去做的，这也是他院长的真正工作。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他也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个在他眼中的天才实际上是一个修为境界不逊色于他的人。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应该会做出一个明确的抉择。”
仙道院院长朝着天上的一座浮空岛飞去，张寒见状也跟在了其身后。
最高的那座浮空岛上，仙道院院长与张寒先后落在此处，他回头看了眼张寒，道：“你修的是魔气？若你修炼仙道正宗，以你的天资恐怕前途更不可估量。”
“或许吧。”张寒道。
仙道院院长摇头：“我的眼光不会有错。”
张寒心中想笑，不过对于无名功法的藏锋神通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连大衍境都丝毫察觉不到，这门神通的确可怕！
岛上只有一座宏伟的宫殿，仙道院院长带着张寒走入其中，宫殿内富丽堂皇，也很空旷。
“这是仙道院的禁地之一，这里面存放了许多你难以想象到的记录，比如这个。”
他伸出干枯老手，殿宇中突然飘来一颗椭圆的记忆水晶，当记忆水晶落在仙道院院长的掌心时，他以灵力催动，顿时间，殿内出现了记忆水晶中所记载的投影。
而张寒在看到投影后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察觉这小细节的仙道院院长轻松一笑，他有把握将张寒留在仙道院就是因为这颗记忆水晶：“这里面记载的乃是当年仙人与魔尊的那一战，普天之下仅有此一颗为我仙道院所珍藏，若你留在仙道院，所得到的不止是此一战，将来你突破至大衍境时我还会将我的生命道文传你一些。”
他在说话，但是张寒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记忆水晶的投影当中。
投影内，一身白衣的儒雅男子身后日月交辉，而其所面对的是一名半边脸戴着面具的紫衣女子，女子满头长发飘扬，但嘴角已经溢血。
那男子挥手间，天空中的太阳便失去了光辉，取而代之的他身后的大日却前所未有的璀璨耀眼，这颗记忆水晶所记录的是大战的尾声部分，那名白衣儒雅男子只一点，戴面具的女子身体便都炸开，化作了一团血气。
而后男子大手一挥，那团血气直接被拍向了下方无尽的深渊当中。
“夜九幽，今后你永世便在青冥眼中沉沦吧！”这是儒雅男子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在那深渊当中，也传来了一道女人的凄厉惨叫。
画面消失。
张寒站在那里失神。
仙道院院长说道：“这夜九幽也算绝代风华，可惜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罪孽深重，不过这一战最大的收获倒不是此投影，而是我万仙书院无意中所发现的一块夜九幽掉落的天衣。”
他翻手间，手中出现了一块带字天衣。
张寒的视线望向了他手中的天衣，看到了天衣上最显眼的一行血字——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