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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画的不过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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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纪文先是再熟悉不过了。弟弟纪文仲娶的不就是当年宋家小姐宋筝吗?

    宋家与纪家结为亲家落实了两家在手的利益。然而,嫁出去的女儿终究还是泼出去的水。宋筝这些年在纪家只生有一女,膝下没有儿子加上纪文仲在纪家的地位终究抵不过哥哥纪文先。纵使在纪氏也只是个副董的位置,纪文仲一生不羁,并没有突出的管理才能。连带着,与宋家关联的利益也渐渐的淡了。

    然而,宋家长子宋峰只有一子,宋宁西年少轻狂,但却颇受宋家宠爱。独子总会带着天之骄子的光环,在宋家的地位固然比宋筝这位出嫁的姑姑稳固的多。

    “你说宋宁西的女儿是他和聂初晴的妹妹生的?”

    纪文先拄着拐杖的手不经意间颤了颤,有股莫名的压力从心底而来。

    这样一来,他似乎必须重新考量各家带来的利益了。

    这个聂初晴,还真不简单。

    纪屿寒淡定地回答,“嗯。”

    沉吟了半刻,纪文先意味地看了眼纪屿寒,对聂初晴终究还是松了口,他说,“这个聂初晴还真不简单。”

    纪屿寒点头笑笑,“我看上的女人自然不简单。”

    纪文先一声不吭地从病房门口离开。

    “什么时候带她来家里坐坐,你也记着,别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家,家是根本。”

    “我知道了。”

    池婧急匆匆地交代了几句,挎着包跟上了纪文先的步伐。

    纪文先在前方走着,拐杖敲击地面的每一下都像是敲进了他的心里。

    看来,儿子的婚事,他是无能为力了。如果没有宋家这一关系,他可以千般万般找出聂初晴的不足,可是一旦宋家掺和进来,他也将孤注难掷。

    看着不断变换的电梯指示灯,纪文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儿子喜欢聂初晴也没什么不好的。莫婧予只当是和他们纪家没有缘分了。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池婧跟着纪文先走进电梯。

    随着电梯地不断下行,池婧挽着纪文先的手,开口,“老纪,我觉得那位聂小姐挺不错的。”

    纪文先因为这个话题已被纪屿寒气得够呛,此时听池婧重拾旧提,面子又开始挂不住。

    “她给你吃迷药了?”纪文先目视前方,问道。

    “哎呀,你怎么老是对人小姑娘有意见啊?”池婧一切都以丈夫儿子为主,若要问儿子的婚姻,她除了自己的考量外,完全是站在儿子那边的,“儿子喜欢,你何必要棒打鸳鸯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纪文先哀叹了口气,“我们纪家不是一般的家庭,纪氏如今强大起来固然是光彩照人。可是谁又能保证有朝一日不会又生风波?如果能有一位得力的妻子固然好,至少在风雨飘摇时能助屿寒及纪家一臂之力。起初原本以为聂初晴是个平凡的虚荣女人,这样的人只会在关键时刻拖后腿。根本不适合做我们纪家的儿媳。现在,是我老了啊,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份。唉......”

    聂初晴有着霍家的身份和宋家的关系,等于有了不属于莫婧予的实力,单凭这样,纪文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原本他也只是看中莫家的经济实力而已,强强联合更是再好不过。

    池婧扯了扯纪文先的袖子,十分不赞同纪屿寒如此势力的看法,“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这么多干什么?我生的儿子也只有我心疼,屿寒都30岁了,好不容易找到女朋友,你却来棒打鸳鸯。能不能帮衬纪家有什么关系?作为妻子只要贤惠才好,强势的女人心都不在家,照我看啊,那小姑娘不是那种强势的人。”

    不管莫婧予还是聂初晴,池婧都印象不错,但她喜欢不重要,重点还是儿子。

    “谁说我不心疼儿子了?”听见这话,纪文先不高兴了,什么叫他不心疼儿子?不是他一直唱黑脸,能有今天的纪屿寒吗?

    池婧努着嘴巴,没好气地看了纪文先一眼,“你心疼?我可没看出来!”

    纪文先和池婧琴瑟和谐两人很是恩爱,结婚几十年依旧恩爱如初。他看着池婧好像生气了,连忙柔和了脸色,把手里的拐杖换了一只手,把池婧往怀里带。一边搂着池婧一边温柔地哄劝,大概这世上也只有池婧能让他如此放下身段了罢。

    “我哪里不心疼?儿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难道也不是我的?”纪文先搂着池婧的肩膀,只盼怀中娇妻能够消气,只要消气他做什么也值得。

    其实池婧虽已不是什么妙龄少女,但她有着独特的高雅气质和娇美容颜。即使儿子已经到而立之年,池婧看起来也只是像个三十岁的女人罢了,在这电梯耀眼的光流中,池婧的脸细腻光滑,尤其是脸颊那一抹红晕更加不输于少女的娇羞。

    “儿子哪里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可没看出你心疼他!”池婧顶嘴。

    电梯停在了负一层,已有保镖在下等候。两人看似恩爱地走出电梯,实则却是池婧在一旁堵着气。

    纪文先没辙,强搂着池婧坐进了车里。

    等保镖上车,隔音板升起,池婧一个扭头,连忙撤离了纪文先的控制。

    “婧婧。”纪文先无奈,喊着池婧的小名,“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屿寒好,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也是为了屿寒的将来铺路。你心疼儿子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只是不想他以后更辛苦而已。”

    其实,父母与孩子是最深的眷恋,父亲的爱更是深沉。纪文先表面上强烈撮合纪屿寒和莫婧予在一起,实则为的是纪屿寒的日后。

    “我......”池婧缓和了脸色,拉过纪文先的手,“老公,我知道父爱如山。但是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不是吗?你不能处处限着他,他早就能为纪氏独当一面,他根本不需要用婚姻来为自己的未来加码。你要相信我们儿子,他能够处理好一切。”

    纪文先看着池婧逐渐缓和的脸,叹气,“但愿如此。”

    池婧渐渐恢复了笑容,她为纪文先拢了衣襟,接着靠在他肩膀上。这肩膀曾经为她遮风挡雨,即使岁月如水,也仍旧有力。

    “我们呀,就好好地生活着,公司有儿子管着。我们这门多年肩上的担子也该卸了,不然多累!”池婧话中有话,接着又指向窗外,“你看世界这么大,我们也该与时俱进多出去外面走走,你说是不?”

    纪文先哭笑不得,世界的确很大,这么多年他从商时走遍世界,却没有时间去欣赏世界的美。池婧这没说,无非在提醒他,是时候该把大权交给儿子了。

    纪文先低头看了眼靠在肩头正微笑的妻子,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管家,帮我和太太订两张去巴黎的机票。”

    交代了一句,纪文先挂了电话。池婧惊喜地抬头,夫妻多年的默契让她不问也知道了纪文先的用意,高兴地不顾形象在纪文先的脸上落下一个唇印,“老公,我爱你!”

    脸颊一热,纪文先侧头看她,却没有任何嫌弃,嘴角浮起了许久未见的笑容,宠溺地对池婧说,“为老不尊。”

    岁月静好,可以携妻子踏遍世界的土地,这便是时光最好的恩赐罢!

    .......

    纪文先夫妇走后,纪屿寒一个人看在窗前,望着花园内来往不绝突然心生空寂。

    这个小丫头是不打算回来了?

    这都两个小时过去了,纪屿寒的手机除了先前的几条短信外就再无动静。

    “这个小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纪屿寒低笑了句,随即拿起手机。

    广场上,咖啡厅......

    聂初晴吃完最后一勺甜品后,满足地摸了摸肚子,口腔内尽是奶油巧克力的香甜。

    小店到处洋溢着甜蜜的味道,就连音乐都是暖暖的入心。聂初晴向周边顺视了会,果然,在做的大多数都是情侣呀。一个个浓情蜜意地,这不是让她独身一人感到异常尴尬么?

    聂初晴看了眼外边的天色,又看了眼悬挂在不远处的挂钟,垂眸心想,应该没事了吧?

    考虑片刻,她拿起包包准备结账。目光不经意回转到墙面,那副话说爱情的画着实吸人眼球。当下聂初晴便做了个决定。

    买下一幅画在画廊是常见之事,而在咖啡厅却是少见。况且这幅画只是店内的装饰品。

    老板娘怕是不愿割爱。

    聂初晴好说歹说,双手合十像一只乞巧的小猫儿,“老板娘,这幅画我真的很喜欢,卖给我吧?卖给我吧?”

    “这...”老板娘蹙眉迟疑,双手在围裙上蹭着。

    聂初晴睁着水灵的大眼睛,眼睛期盼可怜的光着实让人看着心疼,“这画和我就像是伯牙与子期,高山流水互为知音。这也是我执着这幅画的缘由,所以我愿意出高价买下这幅画!”聂初晴豪迈地拍拍胸脯。

    老板娘看看那画,又看看聂初晴,实在不忍小姑娘一直恳求下去,当即应道,“那好吧!我原价卖给你吧!也不是什么贵东西,能遇见喜欢的人那便也是缘分。”

    见老板娘松口,聂初晴兴奋地点点头。话不多说,老板娘微笑着从聂初晴身边走过,招来店里的帮手,取下了那副画。

    画被茶色的旧报纸包着,便有一番意境。老板娘把画交在聂初晴手里,微笑,“一副好画得有个好名字,画如人,人如画。”

    她会然一笑,看着画上流溢出来的意境和鲜丽的笔触,感叹说,“画说爱情。画的不过是爱情。”

    两人相视一笑,不语共赏。

    与老板娘闲聊一会儿,聂初晴便掏出钱包,下一秒她打开钱包却瞪大了双眼。

    钱包中,只有两张粉色的纸钞,聂初晴尴尬地对老板娘一笑。

    看来,她和这幅画真的只是缘浅。

    唇瓣张张合合好不尴尬,就在聂初晴想要说话时,面前多出了一只深蓝色的手臂。